九月的秋风吹拂着象征自由民主平等的蓝白红三色法国国旗,JS坐在豪华轿车的后排,看着窗外飞快向后移动的桦树,他知道,在今天,暑假结束了,他将返回学校与同学们在一起继续学习一个学期。因为法兰西最高军委召回了父亲,所以父亲不能陪JS去学校,而是由JS的大哥陪同。
轿车在一个希腊式建筑的大门前停了下来,JS背着书包,打开车门,走下了车,大哥陪着JS走进学校。穿过铺着聚合树脂材料的操场和一条林荫路后,两人来到了一栋白色的建筑物前,JS告别大哥,走进了那栋外表镶着巨大的“ locaux(教学楼)”金色字母的白色建筑物,寻找自己班所在的教室。
学校的很多老师和学生都认识JS,他们纷纷向JS打招呼,JS也招手回意,很快,JS就到了他们班位于四楼的新教室,JS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拿出新发的课本开始预习准备要上的课程。教室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名人的油画,像拿破仑、雨果、大小仲马等法国名人,JS很喜欢阅读他们的故事和事迹。
上课铃声响了,原来围成一堆堆的同学们马上返回了自己的座位,喧哗的教室很快安静下来,很快,JS的班主任,Linda走进了教室,她扶正黑框眼镜,开始讲一些新学期的注意和对同学们的一些在新学期的期望,讲话的最后,Linda提出一个问题:“这个暑假法兰西发生了一件大事,大家知道吗?”
同学们面面相觑,似乎并不知道Linda所说的大事是什么,这时,坐在角落的一个男生发话了:“东方的苏联向我们伟大的法兰西投降了!”
同学们纷纷看向他,他戴着眼镜,看着手里的书,没错,他是全校唯一一个成绩比JS好的人,路易,他是狂热的法兰西分子,小小年纪就对政治十分关心,他一直以路易十八后世自居并声称是JS坚定的盟友。
除了在学习上经常交流外,路易和JS也经常会在下午的活动课上召集各自的“法兰西民族复兴联盟”和“法兰西学生党”在一起集会,向大家讲解法国光辉的政治建树,有时候他们也会抨击苏联的政治制度和对外政策,煽动反苏情绪和民族仇恨,当然,这大部分都是路易的杰作,JS只是出席一下提高路易演讲的影响力而已。
同学们对路易的发言十分吃惊,这时,另一个人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声说:“苏维埃只是暂时和法国缔结和约而已!苏维埃不可能完全被打败!”
在场的所有人惊诧地看着讲话的学生——人称霸哥,他是法兰西社会民主党党魁的儿子,法国最大反对党党魁的儿子,法兰西社会民主党一直反对法国进攻苏联,他们认为大规模的战争会加重人们的负担,拖垮法国经济,在战争爆发后,社民党开始为苏联情报机构克格勃工作,社民党一直致力于利用民众支持率结束共和党政府的统治,但在战争胜利后,社民党为克格勃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他们对苏联最高统帅部作出的决定很失望。
“你说什么?”路易眉毛上挑,用充满怒气的口吻对霸哥说,“你也不看看现在的局势,苏联投降了!”
“是,苏联是投降了。”霸哥毫不退让,“但是他们那边现在生活好着呢!有亚投行的低息贷款帮苏联恢复经济和发展军力……”
“咳咳!”Linda用钢尺用力敲讲台,教室安静了下来,霸哥看了看Linda,坐了下来,Linda拿出课本,示意大家准备开始上课,路易一脸不服看向霸哥,因为法国是自由民主国家,公民享有言论自由权,所以在法律层面他不能对霸哥怎么样,在学校里,霸哥也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势力,“法兰西苏维埃学生党”,他们一直宣传社会主义的好处和资产阶级的弊端,提出“法兰西应该和平过渡到社会主义社会”的“纲领”,在下午活动课期间四处宣传自己的理念。
JS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这个不平凡的暑假之后的生活必定不平凡,一踏入校园,他就感觉到了那些来自“法兰西苏维埃学生党”的尖锐目光和窃窃私语,不过还好,小薇并没有改变对JS的态度。
看来以后的生活注定要不一样。JS想着,叹了口气,显得十分无奈。
黑色的别克轿车在莫斯科国立罗蒙索诺夫大学前停了下来,驾驶座的Bob降下车窗,接过一张停车卡,大门前的栏杆升起,别克轿车驶进了大学,后排的Lisa一直在和同学打电话聊天,狂三看着大学里的风景入了迷。
待到Lisa结束与同学通电话,轿车已经停在了教学楼前,Lisa打开了车门,Bob开了后备箱的锁,Lisa打开后备箱,拿出行李,狂三也下了车,她看着莫斯科大学教学楼前的那座喷泉,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再见,哥,再见,嫂子。”Lisa分别与Bob和狂三拥抱告别,狂三笑着对Lisa说:“记得有空过来吃顿饭。”
“在学校要好好学习。”Bob对Lisa说。
Lisa对狂三点了点头,又朝Bob做了个鬼脸,然后拖着行李箱,背着书包走向教学楼——穿过教学楼是到达宿舍区的一条很快的途径,Bob坐回车上,狂三也回到车上,看着Bob,问:“接下来我们去哪?”
“克里姆林宫。”Bob说。
轿车驶离莫斯科国立罗蒙索诺夫大学,在莫斯科的街道上行驶。莫斯科国立罗蒙索诺夫大学新校区位于莫斯科西南的列宁山,而克里姆林宫在中央行政区,必须要通过莫斯科的繁华大道,狂三看着繁华的商业区,说:“巴黎应该也是这样繁华吗?”
“法国现在面临经济崩溃的危险。”Bob说,“常年的战争和高利贷已经让他们吃不消了。”
“嗯……”狂三点了点头,“我们是住在中央行政区的公寓里吗?还是住在其他的什么地方?”
“嗯?你想住在什么样的地方?”Bob问道。
“最好是远离市区的喧嚣,然后又很方便购物的地方。”狂三想了想,道,“最好还要离红场比较近,那样在你开会或是有什么事的时候我可以去那里散步。”
Bob点了点头。轿车继续在宽阔的莫斯科街道上行驶,莫斯科下着小雨,行人都撑着花花绿绿的雨伞,在人行道上匆匆走过,九月的苏联气温已经降低很低了,坐在车里的狂三还是能感觉到外面的冷气,不禁攒紧了外套,想暖和一些,Bob开了暖气,但要让车子里暖和还需要一段时间。
“冷吗?”Bob问。
“没有圣彼得堡冷。”狂三搓了搓手,道,“但是没想到今年会冷那么快,没带多少冬天穿的衣服。”
“啊哈,那等我忙完了带你去买一些衣服吧。”Bob说着,轿车已经驶过了红场,狂三已经可以看见包围克里姆林宫的红墙了,轿车从大门开进了红墙的包围圈里,很快在恢宏的克里姆林宫前停了下来,Bob和狂三都下了车,一个卫兵上了轿车,将车子开向开去停车场。
“我……可以进去吗?”狂三呆呆地仰视着克里姆林宫,道。
“当然可以。”Bob说着,踏进克里姆林宫,狂三拉着Bob的右手,紧随其后。
到达圣乔治大厅时,已经可以看见进入克里姆林宫参观的游客,Bob看见了尼格洛夫斯基和一些部长级会议的官员,他们正在通过圣乔治大厅,一边行走一边交谈,Bob让狂三先四处参观,然后自己走向了尼格洛夫斯基那些人,似乎也有人看见了他走向他们。
“嘿!你怎么现在才来!”军事工业委员会常务委员亚历山大•叶夫尼根诺维奇•奥古斯丁诺夫用充满怒气的语气朝走向他们Bob说,Bob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反正现在也用不到我。”Bob一脸无所谓朝奥古斯丁诺夫说,尼格洛夫斯基此时也看向了Bob,其他官员也都纷纷看向Bob,他们的脸上露出不同的表情,气愤,不解,无奈,Bob也看着他们。
“更多的事在部长级会议上再说吧。”尼格洛夫斯基叹了口气,道。
可以看出,这些苏联高官对Bob的态度很不满,Bob不紧不慢的态度很不符合现在苏联高官们认为的火急火燎的世界形势,但是Bob认为现在的五六年时间里不会爆发战争,现在的任务是先想办法发恢复苏联的军事力量。
在苏联部长会议大厦的一个秘密会议室里,十几名苏联高官已经陆续就坐,尼格洛夫斯基坐在正座,其他官员纷纷坐在会议桌的两旁,Bob找了个比较靠后的位置坐下,这些官员都面露紧张的神情,他们低头看着手里的材料,眉头紧锁,Bob瞥了尼格洛夫斯基一眼,他看起来倒是没那么紧张。
“那么,同志们。”看到人基本到齐了,尼格洛夫斯基发话了,“现在,我们一直期待的‘苏维埃拯救者’来了,大家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们应该马上打过去!”海军元帅安德烈•安东诺维奇•洛伦斯基说道。
“对!指挥苏联红军,越过‘基辅线’,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奥古斯丁赞同洛伦斯基的提议,其他高级官员也纷纷表示两人说得有道理,他们也认为,既然Bob已经回来了,就应该去指挥红军,发动反击战,占领“西乌克兰共和国”和“波罗的海联邦”,尼格洛夫斯基点了点头,他看向Bob。
“你还有什么意见?”尼格洛夫斯基对Bob说。
“恕我直言,苏联现在不能出兵。”Bob说完,会议现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们纷纷看向Bob这边,Bob可以从这些东斯拉夫人脸上看出吃惊、愤怒、不解的表情,虽然他们表情各异,但Bob可以看出,他们似乎都想问Bob,为什么现在不能出兵。
“为什么。”尼格洛夫斯基强压怒火,问道。
“我想问,奥古斯丁同志。”Bob看向奥古斯丁,“苏维埃还有多少可以用的军队?还有多少可以用的装甲部队?还有多少可以用的海军舰队?多少空军?”
“这……”奥古斯丁支支吾吾,和很多苏联高级官员一样,他根本没有去了解苏联现在的军事力量如何,Bob知道,十几年的战争几乎消耗了苏联98%以上的军队,现在能用的部队只有莫斯科的卫戍部队和一支波罗的海舰队,以及远东的少量军队,就这点军事力量根本无法开展大规模反击。
“现在法国已经因为常年战争和外债,面临经济崩溃的情况了,很快他们就会彻底垮掉,而我们要做的,是恢复被战争破坏的经济,然后发展军工,还清亚投行是贷款,在五六年内不会有大规模战争。”Bob继续说,苏联高官们面面相觑,一些人小声地表示Bob的话有道理,也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按你这么说,法国经济面临崩溃。”奥古斯丁说,“那么我们就应该快点打过去,不然就失去了最好时机!”
“你有兵吗?”Bob再次强调这个问题,奥古斯丁愣了一下,Bob继续说,“对面法国可是有几十万大军驻扎在基辅线,就算你把莫斯科的卫戍部队全部调去前线,不出一周很快就会被法国消灭,到时候保卫莫斯科的力量都没有了。”
在场的人哑口无言,许久,尼格洛夫斯基发话了,他说:“Bob同志的话很有道理,没错,我们目前没有军事实力与西方抗衡,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应该是搞好国内的问题,那么,还得在杜马上再讨论下一步的工作,现在,散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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